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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牙政局,小事化大

葡萄牙局勢正處於轟動之中,且現實比想像的還要糟糕。因為它遠遠超出了解散內閣的錯誤或所謂的濫用經濟手段。與許多西方民主國家一樣,問題在於了解破壞造成了甚麼後果:是否有能力扭轉乾坤,或恰恰相反,有天塌地陷的風險,讓激進的民粹主義和其他正在興起的熱潮欣喜若狂。

古步毅 PAULO REGO*

安東尼奧.科斯塔政府絕大部分是敗於傲慢手上。它在內戰、幼稚的決策過程和完全無力改革中喪失了公信力。事實上,它對未來毫無幹勁,正興高采烈地走向選舉的失敗。這就是民主的全部意義:有委任,就要承擔後果。但現時並非如此。

政府循環往復地允許刑事調查機構進行濫用職權和毫無意義的突襲;這些機構準備不足、前後不一,而且無能為力,聽信所有人的意見,帶著毫無根據的懷疑、民粹主義的言論和完全不負責任的態度闖入任何人的家中。在短短幾天內,一位明察秋毫的法官就駁回了大部分指控。這些指控以令人無法接受的倉促和輕率針對總理。在報紙上,無罪推定已變得毫無意義;當檢察院堅信所有政客、律師、說客和投資者等都是腐敗分子,都應受到懲罰,這是可悲又危險的。司法是制度的支柱,它的使命不是摧毀制度。必須停止這種病態的迷信,認為要逮捕所有人,然後進行調查,訴諸媒體而不是法院。有懷疑……就去調查。要嚴謹,有細節,要有國家意識。

媒體喜歡歇斯底里,只要電話一響,就會把自己當作調查工具。它一同公審,毫無對抗、嚴謹或穩重可言。它在制度上規避司法保密、公佈竊聽錄音、大放鞭炮和大排筵席。為了洗刷自己的良心,他們還搞出了事實核查節目,看看自己發佈的內容是否符合事實,似乎這還不是每篇發表的文章的首要條件。如果說這是一個沉醉社交網絡的社會,那麼媒體文化就是罪魁禍首。因為它提供的選擇越來越少。

葡萄牙的外資只好選擇撤離。世界上沒有哪個國家的政府不需要吸引投資。為此,政府必須調整規則,創造條件,繞過官僚主義和其他障礙。沒有任何一個認真的投資者不僱用有機會接觸決策者、又有能力與之談判的公關。顯然,國家必須要有規則、警惕性和透明度,但假設所有事情都是不正當的,不管它是否違法(尤其是確定它是否違法之前),會使國家陷入過度的道德自省。這一切其實都是微不足道,根本不是公眾利益。

面對這一切,總理最終無可挽回地選擇了政治自殺,而總統則讓國家癱瘓半年——這是如果3月當選的政府最少能治理國家的話。但第一批民意調查的結果並非如此。這預示著激進民粹主義的崛起。

巴西有句諺語在危機中反復出現:只有最差,沒有更差。但事實並非如此。葡萄牙的民主制度正面臨著自我革新和現代化的大好機會。但它需要新人,需要改變心態……甚至需要改朝換代。因為現實很容易推翻這句話。一切都可能變得更差。

 

*《平台媒體》社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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