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老虎除了強硬手段外,還會以多種方式達到目的;首先會給「敬酒」——溝通。岑活輝屬虎,而作為新任特首的他,正處於給「敬酒」階段。
他知道如何做,且能做得更好。這位前終審法院院長雖然表情嚴肅,但其實隨和可親。他平易健談,妙語如珠,多次在政界傳統上的新年宴會時,展現出他過人的語言天賦。葡語是澳門特區的官方語言之一,而粵語是中國的語言之一,也是他習慣使用的語言。
那究竟有甚麼特別意義呢?他本來可以用普通話講話,以示對習近平主席的尊敬。但是他以粵語講話,並且樂在其中。這傳達了高度自治的含義,猶如在聲名遠揚的國家盛宴中突顯本土特色。換句話說,他毫不猶豫地公開展示,他遵循習近平的方針,展現了自己所獲授予的權力,同時也深知本地社情的重要性。
溝通是緩和反響和阻力的重要工具。在之前,政府總部自我封閉,這方面並不理想,但傷口是可以透過溝通來治癒的。
他也使用葡語。在接待英葡記者、與葡語國家代表會面、與澳門土生社群代表交流時,他都使用了葡語。這為他贏得了不少分數。回歸25年後的今天,坐在一位會說葡語的行政長官旁邊,談笑風生,確實與別不同。他常常提醒大家,他會講一些不能寫下或在外面說開去的事情。看起來,他似乎要說一些不能說的事情,雖然最終不是,但這傳達了一種安全感。他打開了長期關閉的窗戶,讓人呼吸到更清新的空氣。
這座城市不大,習慣有互動關係,因此了解新的政府上任後願意溝通非常重要。這是自何厚鏵時代以來便有所欠缺的,令人懷念。這並不一定意味著特首會成為一位達成共識的領導者,也不代表他的行為取決於他說甚麼或聽到甚麼,但這表明他理解本澳在新任期內的方向。像蛇蛻皮一樣改變生活,總是一個困難的過程,在新世界來臨之前,總是要先經歷痛苦。溝通是緩和反響和阻力的重要工具。在之前,政府總部自我封閉,這方面並不理想,但傷口是可以透過溝通來治癒的。岑浩輝正在這樣做。這種努力的價值有多大仁者見仁,但確實是有價值的。
反應也是積極的。外交界或土生葡人社群代表(見第6頁)的回應表明,岑浩輝的新任期正在延長蜜月期。我在特首宴請英葡傳媒的飯局親自見證了這一切。這次是晚宴而不是午宴;與以往匆忙的官式午餐不同,今次營造了一種輕鬆的氛圍,大家都在交流,而不是默默低頭吃飯。這是一種赢得人心的舉動。在這個加速向區域一體化過渡的時期,說葡語似乎是一件小事,但在融合國家發展大局的過程中,這至少是令人耳目一新的。這隻老虎在溝通——這很重要。他會使用權力,這在故事的發展中很明顯,從他的肢體語言中也能看出來。但他不會只做這些。岑浩輝知道如何說話。
《平台媒體》社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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