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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阻止你長大

古步毅 Paulo Rego*

一年前,全國推行的清零政策結束後,澳門重新對外開放,與疫共存並平復如故。清零似乎已煙消雲散,但也非風過無痕,有些傷痕甚至還在隱隱作痛。一年的時間很長,但傷口還有待痊癒。

很難指出那種痛是甚麼,因為它隱藏在我們的內心深處,很少承認它的存在,但它的確存在。有多少人已受夠了他人,也受夠了自己?有多少人愛上了與世隔絕,在空蕩蕩的房子離群索居?今天有多少人不知道如何觸摸、轉身、感受?拒絕他人,在他人身上只看到危險,只看到血液裡流淌着世界種種的惡,這樣會帶來怎樣的社會和心理後果?三年之重,非一日之功。我們所有人,都有責任反省,重新學習如何看待他人。

還有政治方面,這關乎我們所有人。但無需害怕,至少事情還未去到令人害怕的程度,但其可怕之處是,你把事實看得太清楚。澳門自豪地為其政治層面付出代價;廣推隔離政策想要證明自己有深思熟慮;至今仍深信本澳除了博彩收入和中國內地以外,根本不需在意外面的任何人與事。因為中央向澳門下達計劃和命令,並保證只要我們乖乖聽話,一切都會好起來。

錯誤不在於遵照指示,因為在許多情況下根本別無選擇。問題在於出路越發收窄,連「但書」的餘地也沒有,也沒有問「為甚麼」的空間。這種疫後的人事新策略是先窺探聖意,然後信誓旦旦地向上司說自己所見略同。這種情況已經蔓延到公務員系統、私營領域與國家的關係、到整個社會……特殊情況已經過去,但烙印依然存在。

澳門並非為此而生。說出來,想出來,並不是要製造衝突;恰恰相反,正是在與祖國的對話中,才達成了有利於雙方的高度自治。很多事情都可能失敗,唯有能者才能坐上高位,但放棄嘗試主宰自己的生活是過於幼稚的想法。長大也意味著要意識到,在力所能及的時候,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但你必須學會思考,找到說話的方式,成為受歡迎的人。生活一片空白,掩着耳朵,不說話,把夢想揉成一團……這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平台媒體》 社長

Tags: 澳門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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