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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在烽火連天時

古步毅 PAULO REGO*

愛在烽火連天時由數百年及數百萬個故事組成的歷史;在困境下的愛萌生出語言及情感本身—在澳門糅合,醞釀出葡萄牙和中國之間的關係,以及能夠維繫情感和相互戰略利益的政治態度。

然而,這些在今天都出現了危機和矛盾。如果要克服這些危機和矛盾,就必須承認它們的存在。其中,民族主義的實踐,以及中國自我的野心,促進了與西方的隔閡—而不是成為橋樑;或者歐美為反對葡萄牙與一個全球領導者關係密切而施壓,因後者無可避免地在公然挑戰自由民主國家的全球霸權。澳門過去二十年的決定性標誌是循序漸進的政治轉型,人們越來越關注區域一體化和對祖國神聖不可侵犯的愛。

即使如此,對雙語的投入,對作為平台使命的投入,對未來作為橋樑的投入,理所當然的繼續堅持。中國想要,澳門需要,而葡萄牙也只能知足常樂。然而 , 今天有一些矛盾正在發生,雖然它們不是不能克服,但鑒於里斯本和北京目前面臨的障礙,這些矛盾所施加的壓力與中葡兩國在這理解中培育的共同利益,正正背道而馳。正如我們今期的報道,人們對葡萄牙語以及這種特色,對澳門與北京、大灣區和葡語世界之間關係的附加值,越來越感興趣。然而,在澳葡人越來越少,認為沒有葡人也可保持葡國特色的錯覺似乎越來越大。今期報道也指出,現在5G網絡的情況就正正反映出,針對中國戰略投資而豎起的圍牆越來越高、越來越密,中國自然而然地感到擔憂。這不是澳門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面臨這種建立橋樑的困難。西方常活在殖民力量可以取代理解力量的幻想之中。

正如東方很難抵抗將澳門重塑為另一個中國省份、破壞其獨特性的誘惑。幸運的是,由於當下的力量和政治的理性,歷史證明,最糟糕的情況縱使具有理論的力量和實際的外觀,但總是因互相理解而得以解決。在實踐中,保持葡萄牙語作為官方語言的難度越來越大。要看到澳門在二三十年後加強葡萄牙語的普及和投入,一點都不容易。今天,中國要加強在葡萄牙的戰略投資也越來越困難,特別是在2008年西方國家的主權債務危機之後。如果這很容易,那自然會水到渠成—那我們可做的事也很少甚至沒有。但真相是:這並不容易。但這正是為甚麼關注所有人感興趣的事越來越重要:中國的、葡萄牙的、澳門的…以及整個世界—無論我們不想承認。有意義的事情並不總是會成功﹐但這是我們必須為之奮鬥的意義。

*《平台媒體》 社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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