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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率創新低 最終或需討論調整退休年齡

羅嘉華 CAROL LAW

出生率不斷下降,行政長官賀一誠早前於立法會表示,「可以做的都做了」。實情是,2022年的出生人數是1985年有紀錄以來最低。有本地學者認為,出生率下降的趨勢難以逆轉,社會需要適應這一現實,並重新審視長者在社會中能發揮的作用。

近年澳門的新生嬰兒數目持續下降,由2017年的6,529個下降至2022年的4,344個。澳門婦聯曾於2019年及2022年先後進行本地婦女的「生育意願問卷調查」。在2022年的調查中,婦聯指,逾900名18至49歲的受訪本地女性中,「生育意願評分上升至中位水平,已婚已育的受訪婦女生育意願最高;但同時發現,90後女性的生育意願評分最低。8成受訪婦女認為,工作繁忙和教養問題是影響生育意願原因;9成受訪婦女認為家庭友善政策最有效提升生育意願」。

「趨勢難以逆轉」

綜觀全球,不少地方都面對生育率下降的問題。例如韓國2022年的總和生育率(育齡女性平均生育子女數)較前一年下降0.03,為0.78,創下1970年開始相關統計以來最低值。據預測,隨着低生育、老齡化現象持續,韓國人口會進一步減少。內地2022年的人口亦開始負增長,總和生育率跌破1.1。

澳門大學社會學系教授蔡天驥接受《澳門平台》訪問時指出,生育率的變化一般是跟經濟增長呈「負相關」,即一個社會的GDP越高,或婦女的教育水平和勞動參與率越高,生育率就會較低。「說實話,是這個無法改變的。」

「各個地方的政府採取不同的措施,比如說產假、侍產假、子女入托服務等,其實並沒有改變多少。因為在生育子女方面來說,這不光是一個延續後代的問題,同樣也是一個機會成本的問題。」他補充道。

澳門行政長官賀一誠上週在立法會全體會議上亦提到相關問題。他指,在應對出生率下降的問題上,政府可以做的都做了。立法議員黃潔貞亦向《澳門平台》指出,2003年澳門的出生率不是很高;到20年後的今天,當年出生的人士漸漸進入適婚年齡,但因為他們所佔的人口比例有限,所以出生率亦未必會顯著增加。「我們只是期望疫情過後,澳門經濟穩定,整體民生事業繼續穩步發展,再配合鼓勵生育的政策,可以逐步去推動生育率增加。」

「疫情後生育率會否好轉,我們期望會好轉,但現實上可能未必很快出現提升。明年是龍年,我們也不排除會有『龍B效應』,但未必可以一下回升到(上一個龍年,即2012年的)七、八千。我覺得回升是有望的,但未必是一個很明顯的增長。」她補充道。

適應老齡化社會

隨着生育率下降,2022年的老年人口撫養比率亦由2021年的21.5上升至23.1%,相當於約4名成年人撫養1名老年人。

對於社會上有意見認為,除了從本地提高人口自然增長率,也可適當引入外地技術專才,提高人口增長率,補充未來人口低增長的缺口,黃潔貞認為,輸入人才有自己的一套制度,若是為提高人口增長而引入,專才的年齡段等等都要有所考量。蔡天驥亦認為,引進人才既會帶來人口的改變,亦會對勞動力市場造成衝擊。「我覺得開放移民,只能是以社會能接受的方式來進行。」

蔡天驥又指,澳門的生育率低難以逆轉,但人口老化也不一定是壞事。他表示,過去社會認為65歲這年紀已很大,但現在的人到65歲仍很健康,可以繼續工作,只是現在的經濟結構和產業結構還未適應到這種轉變。

對於現時法國政府建議延後退休年齡引起國內爭議,蔡天驥指,65歲退休(一些國家則更早)是第二次世界大戰前定下的,成為制度後,這變成了一個難以逾越的界線,而這需要政府和社會好好溝通。他重申,生育率要提升並不容易,只能使社會適應老齡化,「使得社會覺得老人65歲並不老,仍能發揮作用,並不一定要退休」。

「當然這改變是需要很多工作的,除了政府要促進,還涉及保險制度的更改,這可能會包括很多制度問題,例如退休制度會需要更改。」他補充道。

人口下降並老化

2022年12月底,澳門總人口為67.28萬人,按年減少1.5%(10,400人),主要是居澳外地僱員減少所致。老年人口(65歲及以上)比例按年上升1.1個百分點至13.3%,老化指數攀升10.7個百分點至94.4%,反映老年人口數目進一步接近少年兒童人口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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