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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索菲亞變型記

李凱欣

土耳其總統埃爾多安早前一錘定音,把蘇索菲亞大教堂博物館將會由博物館用途再次變成清真寺。

這座位於世界中心的肚臍上的建築,已不是第一次面對改變建築用途的變更的命運。我們現在看見的蘇索菲亞,已經是一座經歷改變洗禮後的混種建築,博物館是戰後的產物,政治意涵中立,也是現代化的象徵。當時把這座充滿宗教爭議的建築轉型為博物館的意義就是如此。

在我而言,我更關心建築內部的細節會否因為恢復用途而有所改變甚至破壞。當然了, 由於蘇菲亞是在1985年,成為博物館後才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情序上教科文中心當然需要對這次的用途變更作出評估。然而除非會大規模拆除一些建築物原有的部件 ,否則,僅以建築物的用途變更不足以動搖核心價值。畢竟,用途因政治宗教原因更替本來便是蘇菲亞的本質。

不過,是次事件的核心問題,還是在於更右傾的意識形態。

這些年來,其實對於把博物館重新恢復成為大教堂或清真寺的討論,總是各執一詞,從未間斷。這是一條流水題,本來沒有絶對答案,然而這次討論不僅是超越建築哲學的範疇, 還觸及複雜的地緣政治及政治盤算。土耳其政府的民族主義興起,早已引來各國不安, 這一次把聖索菲亞大教堂博物館恢復為清真寺,打破慣性上的文化平衝,影響深遠,不僅加深這個土耳其這個世俗化國家的國內矛盾,更把這座偉大的拜占庭建築放在暴風眼中,尤如一場國際關係的政治豪賭。

對比起失火的巴黎聖母院,僅是用途轉換的蘇索菲亞大教堂, 所有的關注都是停留在宗教及政治層面。是的,對比起巴黎,曾經是世界中心的君士坦丁堡在現代社會的認知版圖中,比哪裡都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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