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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小說必須以主人的身份去寫」

余華是最近進入葡萄牙出版市場的作家,通過小說,他為讀者帶來中國的歷史。他出生於1960年代,他的寫作與二十世紀的中國密不可分:文化大革命和改革開放。現在輪到新世代「寫出」中國了。這位「雋文不朽」澳門文學節的嘉賓將於下週五與大家見面。

澳門平台:今時今日,你的書籍《許三觀賣血記》首次被Relógio d’Água出版社翻譯成葡語,而且在葡萄牙市場發行。你是如何處理原文到翻譯的過程?你對葡語公眾對你作品的認識又有何期望?
余華:《許三觀賣血記》在葡萄牙是第一次出版,但不是第一次出版葡萄牙語,2011年巴西Companhia das Letras出版社出版了這部小說的葡萄牙語版,Companhia das Letras 2008年出版了《活著》,2010年出版了《兄弟》。我感到高興的是Relógio d’Água出版社選擇了從中文翻譯成葡萄牙語,在巴西出版的《許三觀賣血記》和《兄弟》都是從英文轉譯的,只有《活著》是從中文翻譯的,Relógio d’Água出版社不久就會在葡萄牙出版《活著》。從中文翻譯成葡萄牙語肯定會在一些地方減弱,也肯定會在另外一些地方加強,好的譯文和原著應該是1比1打成平手。 《許三觀賣血記》在巴西出版6年了,我不知道巴西的讀者是怎麼評價這本書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葡萄牙的讀者是否會喜歡這本書。
澳:你的寫作以應對的、帶點暴力的故事寫到與文化大革命時期的生活。極端貧窮、飢餓和窮人對今時今日的中國而言已經是遙遠的過去嗎?
余:我是在中國的文化大革命中成長起來的,我的寫作很難離開那個時期的生活。今天的中國和文革時的中國完全不一樣了,可以說是一個國家兩個世界,然而貧窮仍然籠罩為數不少的人口,這是發展不平衡帶來的。
澳:有什麼使你對中國現況感到不安?
余:我經歷了中國將近四十年的高速發展,我曾經有過這樣或者那樣的不安,中國經濟是否會出問題,事實證明我錯了,新的問題總是在我們不知不覺裡替代了舊的問題。土壤和水資源的污染,讓我不安了很多年,結果空氣出問題了,霧霾來了,我和很多中國人一樣,覺得空氣污染更可怕,因為土壤和水還可以選擇,空氣沒法選擇。我不知道霧霾之後還會出現什麼,希望別再出現什麼了,總之我已經不再不安了。

澳:哪些與中國有關的重要歷史是你想分享的?
余:我經歷並且寫作了中國的兩個重要時代,文革和改革開放,我的寫作在某種程度上就是與人分享這兩個時代。
澳:中國作家的小說描寫到中國是無可避免的嗎?還是可有其他範圍?中國小說很難擺脫中國主體的、動盪的歷史嗎?
余:我們這一代中國作家寫作時很難擺脫過去的歷史,年輕作家們也許可以。
澳:你將在澳門與很多來自多方的作家會面。有哪些作家引起你更大的好奇?
余:我知道有很多歐美作家和中國作家來澳門,我會和中國作家進行很好的交流,我也希望能和歐美作家交流,可是我不會說外國話。
澳:澳門引起你的好奇嗎?你會寫一本涉及澳門的小說嗎?
余:澳門肯定會引起我的興趣,但是我不會寫關於澳門的小說。因為我是以客人的身份來澳門的,不是主人,寫小說必須以主人的身份去寫。

 

紀美麗、胡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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