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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有益於社會變革

 

“Beyond Pixels”,馬偉達先生在5年裏舉辦的首次畫展在「號生活藝廊」商店裏舉行,他發現那種成為藝術的東西是如此的大膽。在接受《澳門平台》專訪時,這位澳門藝術家認為在澳門,這個給人「瘋狂鼓舞人心的城市」,所感受到的自由比民主更重要,而且他還認為藝術「可以也應當」成為革命的一種形式。

 

澳門平台-您認為藝術對於您來說是什麼?
馬偉達-藝術是生活中的一種存在方式。有人問我,是設計師還是畫家,我覺得它們只是頭銜而已,我只是馬偉達。我接觸最多的是平面設計,這也是我最喜歡的。我已經上了電視,已經是一名舞台設計師,我繪畫,我做攝影,我喜歡做視頻節目。藝術於我而言是一種精神狀態,怎麼樣使用藝術形式要看我的想法。

澳門平台-您認為人們的社會變革願望有助於探索新的表現形式,即藝術的形式嗎?
馬偉達-藝術家們的創作,間接或自願地影響著,或者至少展示了自己的願望,通過他們的創作,提出、懷疑、質問、詢問社會和政治問題或經驗。

澳門平台-您認為藝術同樣也可以是一種革命形式嗎?
馬偉達-可以而且應該是。藝術在經驗主義之中應當有一席之地,藝術應當具有開創新的形式和理念的膽量和勇氣,然後對社會變革、文化變革和政治變革做出貢獻。

澳門平台-您怎樣看待藝術和社會革命或者社會動盪之間的關係?
馬偉達-我認為,藝術至少起到啟蒙讀物的作用,這個作用是政治家或者教師很難做到的,因為這違背了他們的原則,而藝術家相反,是更加自由一些,沒有什麼大的社會壓力。先天的,藝術家在接觸那些更加輕鬆的或者更加深刻的問題時,會更加自由。先天的,藝術家有一個更加自由的天空,因為他們被稱為藝術家。

澳門平台-您認為藝術同時也能夠發揮政治和社會作用嗎?
馬偉達-是的,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澳門也不例外。藝術家通過展現在他周邊所感知的東西,通過展現他所融入的社會階層有關東西,藝術家為社會事務、文化和政治事務作出貢獻,而且還將繼續作出貢獻。
過去是畫家更多地干預社會事務,現在,我認為是圖像對社會、文化和政治事務發揮最大的影響。

澳門平台-在香港的抗議中,藝術也被用作社會干預和政治干預的形式嗎?
馬偉達-我一直通過電視跟蹤這件事情的進展情況,我不知道是否有人利用藝術來開展這一活動。我認為在任何地點或者任何國家,人們都有權利抗議,但是這次長達三星期的抗議請求,超出了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的許可權範圍,我認為這次給老百姓帶來不便。我尊重人們的意願和自由,但是於我而言,我覺得這是對空間的非法佔領,這讓許多家庭、許多支柱經濟停頓下來。要達到目的有很多方法,這只是其中的一種而已,但是固執於這條道路,我認為不妥當。

澳門平台-在這場被稱為“雨傘革命”的運動中,催生了與之密切聯繫的多種藝術形式。你怎麼樣看待由抗議浪潮所帶來的創造力浪潮?
馬偉達-所幸的是,這場運動到目前為止還是和平的,我希望這樣繼續下去,但是它也可以是火藥桶,隨時都可能會引起大的併發症。藝術形式的抗議出現是好事,這僅僅只是說明藝術家是活躍的,而且對於社會和社會問題有興趣。

使用圖像來敘述

澳門平台-歷史和現實對於您有鼓舞作用嗎?
馬偉達-歷史是過去,沒有過去就沒有現在,沒有現在就不值得夢想未來。我的創作將從歷史、文化中吸收大量的營養,我所關注的主題和事情,或者簡單點說,我想通過視覺藝術來記錄一次談話或者軼事,這就是我敘述的形式。
我是在澳門土生土長的,我是葡萄牙人,我是澳門人,我奶奶是中國人,我是在一個更為葡萄牙化的文化環境中接受教育,但是我在日常生活中,經常會接觸到很多中國人。而且很明顯,我所揭示的主題,對於這兩邊都有涉及。
儘管如此,我還是有關於世界其他地方的作品,因為我不是政治旗手,我屬於世界。此時此刻,我甚至在做一副關於弗蘭克·辛納特拉的作品,同樣,我還有關於溥儀(亨利先生)的作品,而且這部作品將冠名為《我的路》。

澳門平台-您可以把您的藝術生涯作一個階段性的劃分嗎,您的藝術創作時期有交叉嗎?
馬偉達-不行啊。我過去在畫畫,現在我打算重操舊業,我的數碼作品都是在我做全職平面設計工作時,在休息時間完成的。但是,我可以把9月11日標記出來,因為這一天,我正在委內瑞拉,此時我看到那些人跑到電視跟前,我所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在餐巾紙上記錄我現在展出的圖片中的一個原型。我沒有涉及政治黨派,我只是努力記錄那些你如果要改變世界,就必須掌握的認知。

澳門平台-這次展出是您在5年裏舉辦的第一次展出。在這5年的時間裏您都做了哪些工作,以及為什麼這一次您會在一個商業地點展出您的作品咧?
馬偉達-我是文化研究所的平面設計部門的負責人,我參與更多的是國際水準的比賽和集體展出。在最近幾年的時間裏,我沒有參加任何地方級別的比賽,我希望能夠把機會留給新人。
這次展出,不是在一間商鋪裏的普通展出。我確信這一點,因為我喜歡設計,以及因為我們講了很多關於創意產業的話題,這些作品都是數碼作品,也都是創意作品。
澳門平台-本次展出都是關於您哪些方面的作品?
馬偉達-本次展出都是關於我的日常生活圖片。在文化研究所火當平面設計師,在過去工作的30年的時間裏,我創造了一種越來越時尚化的作品系列。例如,我在內心深處感覺到需要做一些更加形象化的比喻時,宋飛(用在其作品中的香煙品牌)出現了。
學術上不是很正確,因為,在展出的水準上,我隨心所欲地向前或者向後跳躍。也就是說,當我做廣告或者參與競賽時,我的作品不是最時尚的,也沒有機會得獎,但是這個作品是我自己希望的作品。我還喜歡體驗新生事物。我試過不同的方式來表達自己,我不掩藏自己。

澳門平台-您說您喜歡搞視頻藝術……
馬偉達-是的,但是別著急,在我說這個話題之前,我要先談一下繪畫。通過在視覺藝術和圖像交流中所獲得的經驗,我想應該嘗試一下記錄歷史的新方法,但是,如導演一樣創作,不是像照相機一樣。不過,我有自己的時間安排,我不喜歡別人給我安排時間。

澳門平台-從繪畫的層面來說,您想做哪些探索?
馬偉達-從視覺藝術的角度來說,我還是會經歷一個使用混合技術、數碼技術和其他一些技術的時期,我喜歡嘗試。有很多時候,我沒有畫畫,因為從電腦跳躍到油墨刷就像做體操一樣,有人說每天30分鐘,但是我不是這樣的。我很遺憾不能夠回去作畫,因此我將回頭談到這個問題,但是只是嘗試一下。
不太受人歡迎的藝術家

澳門平台-您是怎麼樣看待澳門的創意產業、以及它和澳門城市發展的關係?
馬偉達-霓虹燈沒有破壞過去曾經存在過的以及現在存在的東西。澳門有自己的歷史、自己的個性,毫無疑問,澳門曾經是,而且將來還會是搞創意的好地方。這裏有著你怎麼都做不完的主題,一個文化的大雜燴,身臨其境的自由自在,加上政府自身的支持,這裏是搞創意的好地方。這是一個給人以瘋狂靈感的地方,這裏是夜晚色情之都,這裏是賭城,這裏有思想懷古的雅趣,這裏有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這裏有著一個自己就能夠找到平衡的環境。這裏的主題有待你來發掘,這裏的電影有待你來演繹,整個環境都是和你相得益彰的。如果我們再談市場的話,再沒有比這裏更好的地方了。
社會本身沒有讓你買藝術家的作品,更多的是讓你買LV或者法拉利。有人說,本地的藝術家能夠展示得像國際知名的藝術家,這樣很好,在某種程度上,我同意這種說法,另一方面,我又有所保留。有一種趨勢說:“聖地沒有創造奇跡”,我不相信。我雖然很小,但是我們本地的藝術家卻能夠達到地區級甚至是國際級的水準。我希望,老百姓明白尊重他們和愛護他們的方式就是多多購買他們的作品。
政府為創意產業已經做了很多工作,考慮到澳門的特點,發展創意產業本身是很困難的,但是政府支援的方式還可以改善。這種情況,例如,一次競賽中,一個公司為一個頭等獎提供5000澳門元的獎金,這也不是認可一個藝術家的最好形式。我不是唯利是圖的人,但是一個頭等獎都只是值得5000澳門元的話,那麼我們花那麼大的力氣來搞創意產業基地就沒有任何價值了。
澳門有許多歷史建築物,所以我就有一個問題要問:有多少是澳門土生土長的人建成的?這只是人們用手記錄在書上的東西而已。為什麼?澳門的藝術家沒有水準嗎?我認為這是一個謊言。
把創意產業作為替代博彩業的產業來發展,幾乎是不可能的,這是一個鯨魚和螞蟻之間的對比,現在,我們不得不從某些地方開始。我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我所說的不僅僅是政府這方面,也包括企業家。

澳門平台-您認為澳門不會爆發像香港那樣的抗議活動嗎?
馬偉達-不會,因為我們都已經深受其害,我們的遊客人數在減少,餐飲業、酒吧的生意都受到影響,你可能也受到這些影響。香港所發生的事,我們在澳門都可以感受得到,香港打個噴嚏,澳門都會感冒。
從政治和社會角度來講,我認為澳門不會發生抗議活動,因為澳門是一個性情溫順的地方,我喜歡可以不到這裏來。有各種表達訴求的方式,抗議活動不是唯一的。我請求政府一件事情,它自己置身事中只會浪費時間。

澳門平台-您相信,澳門和香港未來有一天會實現民主嗎?
馬偉達-我認為最重要的是人們要覺得自由,在澳門,我現在就感到很自由,那一天,如果我不覺得自由了,就會遠走高飛。就各方面而言,澳門和香港屬於特區,有自己的自治權,但是它們還是屬於中國,要遵守中國的規格。現在我回答你另外一個問題:當澳門還在葡萄牙人手中的時候,總督是老百姓選出來的嗎?不是。當香港還是在英國人的手中的時候,總督是老百姓選出來的嗎?也不是。那麼,我們現在做什麼咧?我們在逗牛仔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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