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街頭的抗議活動還在繼續。如果目前所做的所有公民抗命行為,都是為了保持和平,那政府也不需要冒險採取不合適的暴力行為。這座看不到出口的銅牆鐵壁圍成的城堡最積極的一面。如果抗議不文明,就會造成這片領土上的民主卻步;如果當局為確保公眾秩序濫用權力,那就會喪失合法性和尊重。沒有明顯的商議空間,高壓就會讓人們失去理智。只有適度的克制才能為恢復談判贏得時間——在這一被封鎖的階段。
至於底線問題,北京和民運在其間挖了一條事與願違的鴻溝。的確,基於「愛國主義」原則,預先核准候選人的普選讓全面民主的期待落空,但是香港的公民抗命打開了「潘朵拉的盒子」,而且放出很多重組改革和破壞國家統一的鬼魂 —— 或者至少是共產黨的霸權。北京之前承諾2017年實行普選,同時還寬慰害怕分離主義誘惑的保守行業。一方面,現在所取得的進展沒有達到親民主派的期待,但相對於過去的香港和現在的中國其他地區而言,仍然是走到了前面;另一方面,爭取民主並不一定是分裂,也不代表不愛國。
問題是,沒有人相信任何人。北京與親民主派保持距離,並向他們關閉治理國家的大門;親民主派領導者有時蹭上反民族主義,不信任中央政府及其對香港的安排。北京希望設置的底線和民主願望之間有一條鴻溝,這不僅是由於意識形態的分歧和權力鬥爭,還有互相不信任和無法協商所導致的。
有搭建橋樑的概念性的、意識形態的和正式的空間。《基本法》保障自主權、自由和法治,甚至預測民主的建立,同時也保護國家的統一和中央政府在特別行政區的角色。
最後,實現有時代精神的承諾也很重要。在這一點上,不可能實現沒有條件限制的普選,因為它至少需要出色的談判和透明的標準 —— 不是任意的 —— 讓選舉團最終否決這個或那個候選人。這是協商過程的本質:雙方必須找到該放棄的部分期望,以最終獲得其他收益。
沒有人對中央政府的激烈反應或是長期的、棘手的衝突感興趣;所有人感興趣的是理智的協商、能夠加速香港民主進程的階段性成果、中國國際地位的保護以及中國內政問題的處理,尤其是考慮到香港可能會對澳門未來造成的影響,以及與台灣關係的再次緊密,或者是中國其他地區(或多或少為隱藏的自治環境)怎樣從其自身的地區環境看待這場衝突。